“斯宾诺莎是伟大哲学家当中人格最高尚、性情最温厚可亲的，……在道德方面，他是至高无上的。”（罗素）
《知性改进论》（1662）
《神学政治论》（1670）
《伦理学——依几何学次序证明》（1677）
斯宾诺莎哲学主要论题
- 哲学的目的：追求至善
- 知识与真理标准
- 神即自然即实体
- 实体、属性与样式
- 身心平行论
- 伦理思想
- 政治哲学
- 宗教思想与《圣经》解释学
斯宾诺莎论追求至善
“……我决意探究是否有一个人人都可以分享的真正的善，它可以排除其他的东西，单独地支配心灵。这就是说，我要探究究竟有没有一种东西，一经发现和获得之后，我就可以永远享有连续的、无上的快乐。……至善（summum bonum），……简单说来，它是人的心灵与整个自然相一致的知识。”（《知性改进论》，第18-21页）
斯宾诺莎定义实体与神
“实体，我理解为在自身内并通过自身而被认识的东西。换言之，形成实体的概念，可以无须借助他物的概念。”（《伦理学》，第一部分定义三，第3页）
“神，我理解为绝对无限的存在，亦即具有无限“多”的属性的实体，其中每一属性各表示永恒无限的本质。”（第一部分定义六，第3页）
斯宾诺莎论自然必然性
“自然中没有任何偶然的东西，反之一切事物都受神的本性的必然性所决定而以一定方式存在和动作。”（《伦理学》，第29页）
“自然是永远和到处同一的；自然的力量和作用，亦即万物按照它们而取得存在，并且，从一些形态变化到另一些形态变化的自然规律与法则，也是永远和到处同一的。”（《伦理学》，第97页）
斯宾诺莎论身心平行
“观念的次序和联系与事物的次序和联系是相同的……当事物被认作思想的样式时，我们必须单用思想这一属性来解释整个自然界的次 序和因果联系；当事物被认作广延的样式时，则整个自然界的次序必须单用广延这一属性来解释。”（《伦理学》，第49-50页）
斯宾诺莎论心灵的自主
“心灵具有不正确的观念愈多，则它便愈受情欲的支配，反之，心灵具有正确的观念愈多，则它便愈能自主。”（《伦理学》，第99页）
斯宾诺莎论追求快乐
“我们所感到的快乐愈大，则我们所达到的圆满性亦愈大。……所以能物为己用，且能尽量 善自欣赏……，实哲人分内之事。如可口之味,醇良之酒，取用有节，以资补养， 他如芳草 之美，园花之香，可供赏玩。 此外，举凡服饰 、 音乐、游艺、戏剧之属，凡足以使自己娱乐 , 而无损他人之事， 也是哲人所正当应做之事。”（《伦理学》，第206页）
斯宾诺莎论政治的目的
“政府最终的目的不是用恐怖来统治或约束，也不是强制使人服从，恰恰相反，而是使人免于恐惧，这样他的生活才能极有保障；换句话说，加强他生存与工作的天赋之权，而于他个人或别 人无损。政治的目的绝不是把人从有理性的动物 变成畜生或傀儡，而是使他有保障地发展他们的身心， 没有约束地运用他们的理智……实在说来 , 政治的真正目的是自由。”（《神学政治论》，第272页）
斯宾诺莎（ Baruch Spinoza ）
• 一、生平和主要哲学著作
• 二、哲学的目的
• 三、哲学的方法
• 四、本体论
• 五、身心平行说
• 六、伦理学
• 七、政治哲学
• 八、小结一、生平和主要哲学著作
• （一）生平
斯宾诺莎（ Baruch Spinoza,1632-1677 ），荷兰犹太裔
哲学家。
特点：理智与意志、思想与行动完整统一。他在现实生活
中忠诚地追求真理，甘愿为此牺牲世俗之人所看重的诸如财富
、名誉、地位之类的一切东西。
斯宾诺莎是“伟大哲学家当中人格最高尚、性情最温厚可
亲的。按才智讲，有些人超越了他，但是在道德方面，他是至
高无上的。” （罗素）
“ 在十七世纪的伟大哲学家中间，他是唯一一位在哲学上
建构自己的全部生活，不需要权威和启示信仰来作为保证，也
不需要欺骗性地适应当时的权势。他是伟大的、真正具有独立
性的人……在他那里，重新实现了哲学的独立性，哲学不需要
教会的信仰，因为它自身就是信仰。” （雅斯贝尔斯）
• （二）主要哲学著作
1 、《神、人及其幸福简论》（ Korte Verhandeling van God, de
mensch en deszelvs welstand / A Short Treatise on God, Man and His
Well-Being, 1660 ）
2 、《知性改进论 》（ Tractatus de Intellectus Emendatione / On the
Improvement of the Understanding, 1662 ）
3 、《笛卡尔哲学原理 》（ Principia philosophiae cartesianae / The
Principles of Cartesian Philosophy Parts I and II, Demonstrated
According to the Geometric Method by Benedict de Spinoza of
Amsterdam, 1663 ）
4 、《神学政治论 》（ Tractatus Theologico-Politicus / A Theologico
Political Treatise, 1670 ）
5 、《政治论》（ Tractatus Politicus / A political Treatise, 1675/76
）
6 、《伦理学 》（ Ethica Ordine Geometrico Demonstrata / Ethics
demonstrated According to the Geometric Method, 1677 ）
一、生平和主要哲学著作二、哲学的目的
哲学追求最高的幸福 ，即“一经发现和获得之后，我便可
以连续地永远享受无上的快乐” 。
• （一）世俗之人追求的幸福：感官快乐、财富和荣誉
1 、感官快乐虽然给人满足和快乐，但是这种快乐是短暂地，烦恼会接
踵而至。
2 、追求不到财富和荣誉的人会痛苦绝望，追求到的人虽然快乐，但是
他们必须保护它们，害怕失去，焦虑不安。人欲壑难填，总想追求更大
的财富和荣誉，这样就被欲望左右，不得自由。另外，人在追求和保护
自己的荣誉和财产时会丧失自由，因为他不得不屈从他人、传统和权威
，听从世俗的意见，追求世俗认同的东西，回避世俗不容许的东西。
“ 世界上因为富有资财而遭受祸害以至于丧生，或者因为追逐货利
而愚不能自拔，置身虎口，甚至于身殉其愚的人，例子是很多的。世界
上忍受最难堪的痛苦以图追逐浮名而保全荣誉的人，例子并不更少些。
至于因过分放纵肉欲而自速死亡的人更是不可胜数。”
二、哲学的目的
• （二）真正的幸福
“ 认识人的心灵与整个自然相一致”，“爱好永恒无限的东西，
便足以培养我们的心灵，使得它经常欢欣愉快，不会受到苦恼的侵袭”
。
心灵的最高境界是沉思永恒无限的自然或神，认识他，顺应他，
与自然一致，消除个人与周围事物、他人以及自身的对立和紧张的关系
，沉浸于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安详静谧之境中。
• （三）哲学的核心是伦理学
“ 我志在使一切科学都皆集中于一个最终目的，这就是达到我们上
文所说过的人的最高完善境界。因此，各门科学中凡是不能促进我们目
的实现的东西，我们将一概斥之为无用；换言之，我们的一切行为与思
想都必须集中于实现这惟一目的。”
• （一）获得真理的方法本身是自明的，不需要任何其他东
西证明它。
寻求真理的方法的困难：无穷后退：为了寻找发现真理的
最好方法，就必须寻找另外一种方法来发现这种最好的方法，
但是人们又必须寻求第三种方法来发现第二种方法，依此类推
，以至无穷。
“ 制造认识的工具与制造物质的工具相同，关于后者，也
可用同样的方式来辩论：因为要想炼铁，就必须有铁锤，而铁
锤也必须经过制造才有。但是制造铁锤又必须用别的铁锤或别
的工具，而制造这种工具又必须用别的工具，如此递进，直到
无穷。假如要想以这种方式来证明人没有力量可以炼铁，那就
未免徒劳。”
同理，如果以这样的方法追求真理，就无法获得知识。但
是我们显然拥有知识，因而这种方法不是获得真理的方法。
三、哲学的方法三、哲学的方法
• （二）哲学的方法就是首先确立真观念，然
后运用几何学的演绎法由它逐步推导出其他
知识。
“ 正确的方法在于真观念的确认，将真观
念与其余的表象区别开来，又在于研究真观念
的性质，使人知道自己的理智的力量，从而抑
制心灵，使它依照一定的规范来认识一切必须
认识的事物，并且在于创立规律来作为求知的
辅助，以免枉费心思于无益的事情。”
“ 完善的方法在于指示我们如何指导心灵
，使它依照一个真观念的规范去进行认识。”
人们首先要确立真观念，将它们与其他虚
假的观念区分开来，然后从真观念出发，逐
步逐步推导出其他的真观念，由此人们获得
的辅助工具和认识会越来越多，最后就能获
得一个融贯自洽的观念或知识系统。
“ 理智凭借天赋的力量，自己制造理智
的工具，再借这种工具充实它的力量来制作
别的新的理智的作品，再由这种理智的作品
进而探寻更新的工具或更深的力量，如此一
步一步地进展，一致达到智慧的顶点为
止。”
三、哲学的方法三、哲学的方法
• （三）什么是真观念
依据认识的来源和途径区分观念或知识
1 、《知性改进论》区分了四种观念或知识
（ 1 ）传闻的知识：“由传闻或者由某种任意提出的名称或符号得
来的知识”，例如，家族的传闻，苹果的名称。
（ 2 ）经验的知识：“由泛泛的经验得来的知识，亦即由未为理智
所规定的经验得来的知识”，譬如，人是会死的、太阳东升西落的
观念 。
（ 3 ）推理的知识：“由于一件事物的本质从另一件事物推出——
但这种推论并不必然正确——而得来的知识”。例如，由视觉规律
推断外物的大小。
（ 4 ）直观的知识：“纯粹从一件事物的本质来考察一件事物或者
纯粹从对于它的最近因的认识而得来的知识” 。例
子， 2+3=5 ， 1:2 = 3:6三、哲学的方法
第三种观念比前两种观念可
靠，但是仍然不完善，因为它不
是基础性的知识，依赖一定的前
提，并且只是阶段性的知识，还
必须不断推导下去，才能获得最
终的知识。只有第四种观念可以
直接把握事物的本质而不会犯错
误。 三、哲学的方法
• 2 、《伦理学》区分了三种观念或知识
（ 1 ）“意见或想象”，通过感官经验所获得的意见和通
过回忆记号所获得的观念，它们都无法获得有关对象的确
定的知识。
（ 2 ）“理性”，即推理的知识，如数学知识。
（ 3 ）“直观知识”，由有关神的某一属性的客观本质的
正确观念所获得的有关个体事物的本质的知识。
“ 只有第一种知识是错误的原因，第二和第三种知识
必然是真知识。”
直观的知识最高级，因为它能直接把握事物的本质，
它所获得的观念就是真观念，而推理的知识必须从真观念
出发。 三、哲学的方法
• 3 、真观念
“ （一）真观念是简单的或由简单的观念构成的，
（二）真观念能表示一物怎样和为什么存在或产生，
（三）真观念的客观效果在心灵中，与其对象的形式本
身相符合。”
分析：
（ 1 ）真观念本身是简单的、清晰的观念，可以由它
推导出更复杂的真观念。
（ 2 ）真观念是绝对正确的观念，真观念的内在标志
是真观念之间是一致的、不矛盾的。
“ 在我们心中，每一个绝对的或正确的、完满的观
念都是真观念。” 三、哲学的方法
（ 3 ）真观念是关于事物本质的知识，能说明事
物的存在状态及其原因。
（ 4 ）真观念的外在标志：观念与它的对象一致
，“真观念必定符合它的对象。” 真观念的对象可
能真实存在，也可能并不存在，但也有其固有的本
质和性质。譬如“万边形”、“金山”，现实中并
不存在，但是并不妨碍我们有关于它们的真观念。
注意：依据后面要讲述的本体论，真观念与其
对象的本质一致，并非因为前者是后者的反映，而
是因为它们来自于实体的两种平行和一致的属性。
它们独立发生，并不存在着相互影响的关系。
（ 5 ）真观念存在于人的心灵中，完全
由理智的反思获得，不需要借助外力。
“ 我们所形成的明晰清楚的观念，好
像只是从我们本性的必然性里推出来似的
，所以这些观念，似乎只是绝对依靠我们
自己的力量。”
“ 真思想的形式必定在思想自身内而
不依赖别的东西；并且它不承认所知的对
象为原因，而必须依靠知性自身的力量和
性质。”
三、哲学的方法
（ 6 ）真观念是真理的
标准。
“ 除了真观念外，还有
什么更明白更确定的东西
足以作真理的标准呢？正
如光明之显示其自身并显
示黑暗，所以真理即是真
理自身的标准，又是错误
的标准。”
三、哲学的方法• （四）确立最基本的、最高的真
观念
斯宾诺莎的哲学：采用几何学
的演绎法，从最基本的真观念出发
，确定其定义和公理，然后依据推
理规则逐步推导出其他真观念，构
成一个观念体系，而这个观念体系
又与对象世界一致。因此，人可以
由观念体系的秩序和规律获得有关
对象世界的秩序和规律的系统知识
。
三、哲学的方法
这种几何学的演绎法的前提是首先确定
一个最基本的、最高的真观念，即实体或上
帝的观念。
“ 真观念既然必定完全与它的形式的本
质符合，足见为了使心灵能够充分表示自然
的原形，心灵的一切观念都必须从那个能够
表示自然全体的本源和源泉的观念中推演
出来，这样，这个观念本身也就可以作为其
他观念的来源。”
“ 一切与神相关联的观念都是真观
念。”
三、哲学的方法• （一）笛卡尔的实体学说
定义：“所谓实体，我们只能看作是
能自己存在而其存在并不需要别的事物的
一种事物。”
据此，只有上帝是实体。不过，笛卡
尔又修改了定义，认为上帝是绝对实体，
除他之外，还有两个相对的有限实体：物
质实体和精神实体。
困难：定义混乱，如何解释绝对实体
与相对实体以及精神实体与物质实体的关
系。
四、本体论
斯宾诺莎反对笛卡尔的实体学说，这主要表现
在两个方面：
1 、从推导的顺序和基础看，笛卡尔从自我出发
推导出绝对实体，即上帝。而斯宾诺莎强调他的哲学
的出发点是实体或上帝，而不是自我：“一般哲学家
是从被创造的事物开始，笛卡尔是从心灵开始，我则
从神开始。”
2 、从实体的个数看，笛卡尔承认有三个实体，
而斯宾诺莎只承认一个实体，即上帝，思想和广延只
是这个实体的两个属性。上帝不是精神实体，本身没
有理智和意志，它们只是分有它的思想属性的具体样
式所具有的性质。
四、本体论四、本体论
• （二）实体
“ 实体（ substantia ），我理解为在自身内并通过自
身而被认识的东西。换言之，形成实体的概念，可以无须
借助于他物的概念。” 【从认识论定义】
“ 实体”是第一个真观念，因为它不依赖于任何其他
观念。斯宾诺莎也用“自然”、“神”来称呼实体，认为
三者是同一的，例如，“神或自然”（ Deus sive
Natura / God or Nature ）。
“ 神（ Deus ），我理解为绝对无限的存在，亦即具有
无限‘多’属性的实体，其中每一属性各表示永恒无限的
本质。”
“ 注意，我在这里所谓的‘自然’的意义，不仅指物
质及其分殊，而且也指物质之外的另一种无限的东西。”
说明
神不是基督教或其他宗教
所理解的有理智和意志的位格性
存在，而是无意志、无理智的永
恒无限存在。
自然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
自然物体及其总和，而是指包括
物质和思想在内的整个宇宙大全
，它是无限存在，而所有个体存
在只是他的样式。
四、本体论
实体的规定：
1 、实体是自因的。首先，“我把自身的原
因理解为这样的东西，它的本质就包含着存在
，或者它的本性只能被设想为存在着。” 其次
，“一个实体不能是另一个实体的原因，或者
一个实体不能为另一个实体所产生。”
2 、实体是无限的。如果实体是有限的，也
就是说它在某些方面不存在，但是实体是自因
的，它必然包含着存在，它不可能在某些方面
不存在，因而实体是无限的。
四、本体论
3 、实体是永恒的。实体是自因的，存在就
是它的本性，所以，它不可能不存在，因而是永
恒的。
4 、实体是不可分的。如果实体是可分的，
那么它的部分就是有限的，由它们构成的实体肯
定也是有限的，而这与实体是无限的观点矛盾。
如果实体是可分的，那么它分出的部分要么
保持实体的性质，要么失去实体的性质。如果是
前者，那么分割的部分就与这个实体具有相同的
性质，因而它们是同一个实体；如果是后者，则
是矛盾的，因为存在是实体的性质。
四、本体论四、本体论
5 、实体是唯一的。
如果有多个实体，那么他们的属性要么相同
，要么不同。如果是前者，那么它们就是同一个实
体；如果是后者，则是矛盾的，因为实体是无限的
，拥有无限属性，不可能有属性他不具有。另外，
实体是自因的，如果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实体，那
么它们就会相互限制，而这与实体是自因的、独立
的观念冲突。
“ 按事物的本性说，不能有两个或多个具有相
同性质或属性的实体。……不能有多数实体，只有
唯一的实体。” 四、本体论
6 、实体没有理智和意志。
“ 一切目的因都是人心虚
构的东西”。
实体本身没有目的，目的
因是人因无知而将想象投射到
实体之上的产物，人赋予上帝
以理智和意志是希望上帝来满
足他们自私的欲望和目的。四、本体论
• （三）属性
“ 属性（ attributus ）
，我理解为由知性
（ intellectus ）看来是构
成实体的本质的东西。”
实体有无限种属性，但
是知性或理智可以认识到的
只有两种，即思想和广延。
四、本体论
1 、与笛卡尔比较
笛卡尔承认精神实体和物质实体，前者只能
思想，没有广延，而后者只有广延，不能思想。
斯宾诺莎将思想和广延看作是同一个实体的
两个属性，否定它们本身是实体，于是，克服了
实体二元论：
“ 思想的实体与广延的实体就是那唯一的同
一的实体，不过时而通过这个属性，时而通过那
个属性去了解罢了。同样，广延的一个样式和这
个样式的观念亦是同一的东西，不过由两种不同
的方式表示出来罢了。” 四、本体论
2 、广延与思想这两种属性存在着同一性和
差异性。
同一性：它们是同一个实体的属性，从不
同方面显示这个实体。因此，思想的秩序与广延
的秩序是完全一致的。
“ 无论我们借广延这一属性，或者借思想这
一属性，或者借任何别的属性来认识自然，我们
总会发现同一的因果次序或同一的因果联系，换
言之，我们在每一观点下，总是会发现同样的事
物连续。”
“ 观念的次序和联系与事物的次序和联系是
相同的。” 四、本体论
差异性：二者彼此独立，不能相互影响
，只有同类属性才能相互作用。
“ 一个属性不能产生另一个属性。”
“ 一个思想可以为另一思想所限制，一个
物体也可以为另一物所限制，但是物体不能限
制思想，思想也不能限制物体。”
可见，斯宾诺莎将笛卡尔的实体二元论变
成了唯一一个实体之中的广延属性与思想属性
的二元对立，并没有真正消除思维与物质的对
立。四、本体论
• （四）样式
“ 样式（ modus ），我理解为实体的分殊，
亦即在他物内通过他物而被认知的东西。”
1 、样式与实体、样式与属性的关系
样式是实体存在的分殊或特殊状态，即个体
事物。实体是自因的、唯一的存在，而样式是他
因的、多样的存在。
属性是实体的内在规定，而样式是这种内在
规定的外化和个体化，因而每个属性可以表现为
无限多的样式。四、本体论
2 、样式的分类
（ 1 ）无限样式：从实体的某一属性产生并且适用于该
属性的一切样式的样式。
运动和静止是广延属性的无限样式，适用于一切具有
广延的样式。
“ 当我们单独地考察广延时，除了运动和静止外，
我们就不再知道广延的其他任何东西了。通过运动和静止
，我们找到广延所产生的一切结果。物体的这两种样式除
了仅能为其自身所改变而外，是不可能为其他任何事物所
改变的。”
理智是思想属性的无限样式，适用于具有思想的一切
样式。四、本体论
（ 2 ）有限样式
由个别样式产
生的样式。
例如，一个广
延性的个体产生另
一个广延性的个体
，一个观念生产另
一个观念。四、本体论
3 、广延属性的样式与思想属性的样式不能
相互作用。
广延属性与思想属性不能相互作用，因而
它们各自的样式也不能相互作用，我们只能通
过它们各自同类的样式来认识它们各自的关系
和规律。
“ 当事物被认作思想的样式时，我们必须
单用思想这一属性来解释整个自然界的秩序和
因果联系；当事物被认作广延的样式时，则整
个自然界的次序必须单用广延这一属性来解
释。”• （五）依据前面的区分，重新界定实体与属性的
关系
1 、实体是不可分割的：“作为一个实体的广延
，任何人都不能说它具有种种部分，因为广延既不能
减少，也不能增加。”
实体的属性构成它的本质和存在，广延性是它
的一个属性。不过，广延性本身似乎是可分割的，这
是否矛盾？
回答：可分割的只能是样式，而不可能是实体及
其属性。广延性属性本身是不可分割的，而具有广延
性的具体事物即样式是可分割的。
四、本体论
2 、思想是实体的
属性，但是实体本身没
有思想，也没有相应的
目的、意志等，它们只
是思想属性的样式所具
有的东西，而不是实体
本身所具有的。
四、本体论“ 规定即否定。”
（ Determinatio est negatio./ Determination is negatio
n. ）
如果肯定实体本身具有这些东西，那么
，就将实体有限化了，使之成了被规定的存在者。因
此，它们只是实体的样式的东西，并不属于实体。
“ 诸如全知的、仁慈的、智慧的等等，
这些东西，因为它们仅仅是能思事物的一些样式，并
且如果没有实体（它们是这个实体的样式），它们就
绝不能存在或被理解，从而它们也就不可能是属于这
个不依赖任何东西而只是通过自身而存在的存在
物。”
四、本体论• （六）依据前面的区分，重新界定实体与
样式的关系
实体是无限的、不可分的、永恒的，而
样式是有限的、可分的、变化的。
1 、实体与样式的关系是一般与特殊、
一与多的关系：多依赖于一，一体现在多中
，实体存在于一切样式中。
“ 一比多要大得多，虽然它是由它们构
成的，然而尽管如此，它并不区别于它们，
自然不是在自然事物之上和之外的实体。”
四、本体论
2 、静止与运动的关系
样式是变化的，但是实体本身
是不变不动、永恒的，因而整个自
然不存在根本改变。
“ 整个自然是一个个体，它的
各个部分，换言之，即一切物体，
虽有极其多样的转化，但整个个体
可以不致有什么改变。”
四、本体论
3 、原因与结果的关系
产生自然的自然、能动的自然（ Natura
naturans / Nature naturing ）与被自然产生的
自然、被动的自然（ Natura nuturata / Nature
natured ）的区分。
“‘ 能动的自然’是指在自身内并通过自身而
被认识的东西，或者指表示实体的永恒无限的本质
的属性，换言之，就是指作为自由因的神而言。但
‘被动的自然’则是指出于神或神的任何属性的必
然性的一切事物，换言之，就是指神的属性的全部
样式。”
四、本体论
从本体论看，实体、属性和样
式是一致的，都是同一个自然、神或
实体。自然是自因的，既是原因，又
是结果。
“ 产生自然的自然是被理解为
原因的神，被自然产生的自然是被理
解为结果的神。这里彼此之间除了逻
辑上的区别外没有别的不同。它们是
时而理解为过程时而理解为结果的同
一个无限的整体。”
四、本体论四、本体论
不过，斯宾诺莎区分了实体的因果性
与同类样式之间的有限因果性，并不主张
将一切因果关系归咎于实体就不用去认识
具体的因果关系，相反承认同一种属性之
下的各个样式之间的关系，即有限因果性。
因此人们要具体考察物体之间或观念之间
的有限因果关系。
可见，斯宾诺莎将哲学的思辨或神学
观点与自然科学的研究区分开来，反对用
前者代替后者，走向神学目的论，也反对
用后者取代前者，走向无神论。四、本体论
同一种属性的样式之间存在着有限的因果关系
。
“ 每个个体事物或者有限的且有一定存在
的事物，非经另一个有限的、且有一定的存在的
原因决定它存在和动作，便不能存在，也不能有
所动作，而且这一个原因也非经另一个有限的，
且有一定的存在的原因决定它存在和动作，便不
能存在，也不能动作；如此类推，以至无穷。”
广延属性的样式严格遵循物理机械运动的
规律，服从机械运动的必然性，而思想属性的样
式严格遵循逻辑规律，遵循逻辑必然性，两个系
统都存在必然的法则和规律，都没有自由可言。 四、本体论
4 、必然性与偶然性的关系
就实体是一，一切都由它产生和规定而言，一切都是必然的，没
有什么是偶然的。
“ 万物都为神的本性的必然性所决定，不但被决定而一般地存在
，而且被决定在一定的方式下存在和动作，偶然的东西是没有的。”
就样式自身的关系而言，既然它们之间存在着前后相连、彼此相
关的因果关系或逻辑关系，那么它们也处于普遍的必然性之中，没有
偶然性。
人们之所以认为存在着偶然性完全是因为他们理智认识的欠缺，
还没有认识到事物的规律和因果关系。只要他们认识了事物，就会承
认偶然性之后存在着必然性。
“ 其所以说一物是偶然的，除了表示我们的知识有了缺陷外，实
在没有别的原因。”
“ 无论是就过去还是未来而言，只有凭借想象的力量，我们才把
事物认为是偶然的。” 四、本体论
4 、必然性与偶然性的关系
就实体是一，一切都由它产生和规定而言
，一切都是必然的，没有什么是偶然的。
“ 万物都为神的本性的必然性所决定，不
但被决定而一般地存在，而且被决定在一定的
方式下存在和动作，偶然的东西是没有的。”
就样式自身的关系而言，既然它们之间存
在着前后相连、彼此相关的因果关系或逻辑关
系，那么它们也处于普遍的必然性之中，没有
偶然性。 四、本体论
人们之所以认为存在着偶然性完全是
因为他们欠缺理智认识，还没有认识事物
的规律和因果关系。只要他们认识了事物
，就会承认偶然性之后存在着必然性。
“ 其所以说一物是偶然的，除了表示
我们的知识有了缺陷外，实在没有别的原
因。”
“ 无论是就过去还是未来而言，只有
凭借想象的力量，我们才把事物认为是偶
然的。” 四、本体论
5 、不存在自由意志
否定偶然性存在势必会否定自由意志说，
因为后者主张人的行动是人自己选择的，不是
由在先的原因决定的。换言之，人的选择存在
着一定的偶然性，不是必然地被决定。
“ 在心灵中没有绝对的或自由的意志，而
心灵之有这个意愿或那个意愿乃是被一个原因
所决定，而这个原因又为另一个原因所决定，
而这个原因又同样为别的原因所决定，如此递
进，以至无穷。” 四、本体论
意志自由只是一种欺骗，一方面是因为人们错
误地将思想的样式当成实际存在。意志只是人们意
愿或不意愿，肯定或否定观念的能力。依据斯宾诺
莎的思想与广延属性及其样式的区别，虽然人的行
动与人的观念一致，但是这并非因为人的观念导致
了人的行动。另一方面源于人们无知。
“ 人之被欺骗由于他们自以为他们是自由的
，而唯一使他们作如是想的原因，即由于他们意识
到他们自己的行为，而不知道决定这些行为的原因。
所以他们对于自由的观念，其实是由于他们不知道
他们自己行为的原因。” • （七）小结
斯宾诺莎的本体论充满了辩证法思想，譬如实
体是自因的、“规定即否定”、样式之间是普遍联
系的。但是因为他严格区分了实体与样式，将二者
绝对对立起来，所以无法从实体中产生出具体规定
和存在，实体相对于个体而言只是静止的、空洞的
存在，只能通过否定样式来确证自己。
斯宾诺莎的实体“只是直接地被认作一普遍的
否定力量，就好像只是一黑暗的无边的深渊，将一
切有规定性的内容皆彻底加以吞噬，使之成为虚
无”。（黑格尔）
四、本体论
人是实体的样式，拥有实体的两个属性即思想
和广延，并且思想的秩序和广延的秩序是一致的。
“ 心灵与身体乃是同一的东西，不过有时借思
想的、有时借广延的属性去理解罢了。不论我们借
这个属性或那个属性去认识自然，事物的次序与联
系却只是一个，因此我们身体的主动或被动的次序
就性质而论，与心灵的主动或被动的次序是同时发
生的。”
“ 思想和事物的观念在心灵内是怎样排列和联
系着，身体的感触和事物的形象在身体内也恰好是
那样排列着和联系着。”
五、身心平行论身体与灵魂一致是否因为二者相互作用呢？
斯宾诺莎反对身心交感说。广延属性
与思维属性不能相互作用，相应地，分有这
两种属性的样式，即人的身体和灵魂也不能
相互作用。灵魂与身体一致并非因为二者存
在着因果关系，思想导致身体的行动或身体
的动作导致观念的产生，而是因为二者是实
体的两个方面，它们的秩序是一致的。
五、身心平行论• 一、研究人的方法
因为人是自然的样式，而自然是到处和永远同一的，所
有样式都服从自然的普遍规律，所以斯宾诺莎将研究自然的
方法，即几何学的方法用于研究人。
“ 自然是永远和到处同一的，自然的力量和作用，也就
是万物按照它们而取得存在，并从一些形态变化到另一些形
态的自然的规律和法则，也是永远和到处同一的。因此，也
应该运用同一的方法去理解一切事物的性质，这就是说，
应该运用普遍的自然规律和法则去理解一切事物的性质。
……所以我将采取我在前面两部分中考察神和心灵的同样的
方法来考察情感的性质和力量，以及人心征服情感的力量，
并且我将要考察人类的行为和欲望，如同我考察线、面
和体积一样。”
六、伦理学• 二、道德的出发点：人的自然状态
人的自然状态是人都有自我保存和自我完善
的天赋倾向和追求（ Conatus /Innate strivin
g ），这是人的德性的唯一基础。
“ 构成心灵的本质的最初成分就是一个现实
存在的身体的观念，所以我们心灵的首要的、基
本的努力就是要肯定我们身体存在。”
“ 保存自我的努力乃是德性的首先的唯一的
基础。因为先于这个原则，我们不能设想别的基
础，而没有这个原则我们又不能设想任何德
性。”
六、伦理学
1 、意志与冲动
人的这种自我保存的天
性和倾向单独与其心灵相连
时是意志，当它与其心灵及
其身体相连时是冲动。
这种冲动又分为自发的
和自觉的，自发的冲动是嗜
好，自觉的冲动就是欲望。
六、伦理学六、伦理学
2 、情感是善和恶的标准
当外物与人的身体接触时，心灵就会产生情
感。依据外物能否促进人的自我保存和自我完善
，产生了三种基本的情感：快乐、痛苦和欲望。
心灵感受到物体更有利于自我保存，就产生
快乐；反之，就产生痛苦。 如果物体既没有增
加也没有减少人的自我保存和完善，那么心灵所
具有的仍然是欲望。
与快乐相伴的情感是爱，与痛苦相伴的是恨
。六、伦理学
与此相应，能给人带来快乐和爱、让人的欲望获得满足
的东西，人认为它是善的，反之，让人痛苦和恨，不能让人
的欲望满足的东西，人认为它是恶的。
可见，自然本身并不存在善恶，善恶不是事物的性质
，而是人的心灵的产物。用斯宾诺莎的话说，它们只是思想
的有限样式，是人们依据自我保存和自我完善的程度而形成
的感受和概念。
“ 善与恶的知识不是别的，只是我们所意识到的快乐
与痛苦的情感。”
“ 每一个人都是依据他的情感来判断或估量，什么是
善，什么是恶，什么是较善，什么是较恶，什么是最善，什
么是最恶。” 六、伦理学
问题
善是有利于自我保存和自我完
善的东西，而恶是不利于自我保存
和自我完善的东西。
既然每个人的天性就是追求自
我保存和自我完善，那么，这是否
意味着人的所有行为都是善的和德
行呢？这是否会陷入利己主义？六、伦理学
3 、德性就是用理性控制情感，指导人的生活
人的情感总是伴随着观念和认识。有些观念
是混乱的、错误的，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无法正
确引导人的意志，指导人做出合理的行为，因而
人就只追求满足自己的欲望，哪怕这种行为伤害
他人，甚至也危害自己的存在，这时人成了情感
的奴仆。反之，如果人获得了正确的真观念，充
分认识到自然的必然性和法则，就能够识别并且
控制自己的情感，那么，这个人就是道德的人，
他的存在更幸福。六、伦理学
例子：“如果人们要竭力享受天然属
于个人的权利，人就应不得不同意要尽可
能安善相处，生活不应再为个人的力量与
欲望所规定，而是取决于全体的力量和意
志。而若是欲望是他们唯一的指导，他们
就不能达到这个目的，所以他们必须断言
确定凡事要受理智的指导，要遏制有损于
他人的欲望，凡愿人施于己者都施于人，
维护他人的权利和自己的一样。” 六、伦理学
4 、自由是对必然性的认识
只受情感或意见支配的人与由理性指导的人的区
别在于：“前者的行为，不论他愿意与否，完全不知
道他所做的是什么，而后者的行为，不是受他人的支
配，而是基于自己的意志，而且仅做他所认识到在他
的生活中最为重要之事，亦即仅追求他所最愿望的对
象。”
如果人受激情或意见控制，那么他只是情感的奴
隶，盲目被动地行动，相反，如果他由理性指导，认
识了整个自然的必然规律，那么他会自觉地规范自己
的行为，寻求更好地保存和完善自我，这样的人就是
自由人。【“从心所欲不逾矩”】
六、伦理学
“ 只有在理性指导下生活，我便称之为完全的
自由……自由并不排除必然性，反而以必然性为前
提。”
“ 凡是仅仅由自身本性的必然性而存在、其行
为仅仅由它自身决定的东西叫做自由（ liber
a ）。”
真德性在于依据理性的指导生活，控制自己的
情感：“真德性即在于纯依理性的指导而生活，而
软弱无力唯在于一个人让其自身为外物所支配，且
为外物决定以做适合于外界事物的通常情况所需要
之事，而不做单独足以满足自己的本性的要求之
事。” 六、伦理学
5 、最高的善就是认识自然或神
培养德性的方法是改进和完善我们的理
性。“在生活中对于我们最有益之事莫过于尽
量使我们的理性完善。人生的最高幸福即在于
完善理性。” 然后运用这种理性去认识自然
或神。
“ 心灵所能理解的最高东西就是神，亦即
绝对无限的存在，没有神就没有东西可以存在
，也没有东西可以被认知。因此最有益于心灵
，或心灵的最高善是对神的认识，心灵的最高
德性是认识神。” 六、伦理学
认识神就能爱神，与神合一，
由此获得真正的自由和永生：
“ 我把人的自由界说为：它是
我们的理智通过与神直接的结合而
获得的一种稳定的存在……只有从
这种爱中才会产生永恒不变的存
在……如果心灵与某种现在是并且
永远是不变的东西结合，那么心灵
亦必定会同样不变、持久。” 七、政治哲学
• 一、斯宾诺莎与霍布斯一样承认一种自然状
态，即人都寻求自我保存和自我完善。
“ 每个个体都应竭力保存其自身，不顾
一切，只有自己，这是自然的最高的律法和
权利，即按照其天然的条件以生存和活
动。”
如果每个人都追求自己的自然权利，肆
意满足自己，结果必然是人与人之间的紧张
关系和冲突。七、政治哲学
• 二、达成契约，转让或舍弃个人的部分权利。
“ 任何情感非借一个相反的较强的情感不能克
服，并且一个人因为害怕一个较大的祸害，可以制
止作损害他人的事。就是这个定律可以作为建筑社
会的坚实基础。”
比较人人寻求自我保存和满足导致每个人最终
都无法自保这种恶与人们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发生而
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一小部分权利这种恶，前者显然
是更大的恶，依据两害之间取其轻，人都愿意选择
后一种恶，以避免更大的恶出现。 七、政治哲学
• 三、建立国家
摆脱混乱无序的自然状态，确立和谐的社会状
态的办法：按照理性的要求组成国家。国家将私人各
自报复和判断善恶的自然权利收归公有，并由社会执
行这些权利，它制定法律，规定共同生活的方式和准
则，并维持社会秩序。这样，每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得
到保障。
“ 人要保持自己的存在，最有价值之事就是力求
所有的人都和谐一致，使所有人的心灵与身体都好像
是一个人的心灵和身体一样，人人都团结一致，尽可
能地去保持他们的存在，人人都追求全体的公共福
利。” 七、政治哲学
• 四、国家能够维护社会秩序的原因
霍布斯：国家之所以能够维护和平秩序是因
为它掌握了无上的权力和力量，是可怕的“利维
坦”，人们因为害怕它而不得不承担自己的义务。
在国家中，人没有什么权利，除了自我保存的权利
。
斯宾诺莎：一个其臣民因为恐惧而不敢造反的
国家与其说享有和平秩序，还不如说只是没有战争
而已，显然和平并非只是没有战争。在这样的国家
中，人与其说是自由人，还不如说是奴才和听话的
绵羊。七、政治哲学
“ 关于政治学，我与霍布斯的区别在于我要永远保持完
整的自然状态，以至于国家优于庶民的最高权力只能拥有它
相应的份额。”
人民转让的只是自由行动的权利，还保留了言论和思想
自由的权利，这项权利神圣不可侵犯。
“ 如果人的思想也和人的舌头一样容易控制，每个国王
就都会安然坐在他的宝座上了……但是我们已经说过，人的
思想是不可能由别人处治安排的，因为没有人会愿意或被迫
把他天赋的自由思考和判断的权利转让给别人。因为这个道
理，想法子控制人的思想的政府，可以说是暴虐的政府，而
且规定什么是真的不要接受，或者规定什么是信仰的以此激
发人民崇拜上帝，这可算是误用统治权与篡夺人民之权。所
有这些问题都属于一个人的天赋之权，此天赋之权，即使出
于自愿，也是不能割弃的。” 七、政治哲学
• 五、三种政体：君主制、贵族制和民主制
霍布斯：君主制最有效，因为它权力高度集中，使人因为
非常畏惧它而不敢造反，所以能够维护国内的和平。
斯宾诺莎：君主制在三种制度中是最差的，危害最大，民
主制最好，因为它既能维持社会和平，也能保护个体的权利。
“ 我相信：在所有政体中，民主政治是最自然，与个人自
由最相合的政体，在民主政体中，没有人把他的自然权利绝对
地转让于他人，以至于对于国家事务不能再表示意见，他只是
把权利交付给一个社会的大多数，而他则是其中的一分子，这
样，所有人仍是平等的，与他们在自然状态中无异。”
如果非要选择君主制，那也应该是君主立宪制，要尽量限
制君王的权力，防止其专制独裁。八、小结
斯宾诺莎继承了笛卡尔所开创的唯理论的基本思
想，如认识论优先、理智至上、推崇几何学的演绎法，
继续解决笛卡尔哲学所遗留的众多问题，如上帝与物理
学的地位及其关系，身心关系，意志与理智的关系，他
娴熟地运用笛卡尔倡导但是并没有严格执行的几何学方
法，试图摆脱笛卡尔的二元论，提出了严谨的一元论哲
学体系。
“ 斯宾诺莎是近代哲学的重点：要么是斯宾诺莎
主义，要么不是哲学……要开始研究哲学，就必须首先
做一个斯宾诺莎主义者。”（黑格尔）
“ 所有我们现代的哲学家，虽然也许常常是无意识
的，都是透过斯宾诺莎磨制的眼镜观看世界。”（海
涅）
